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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清明的時候總是跟著爸媽去掃墓,拿著裝著祭祀物品的籃子到墓地,叔叔們會割掉墓地上的雜草,名副其實的『掃』墓。祭祀的時候會遇到家族中不認識的長者也來祭拜,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們有共同的先祖。
有時候,雨會在清明之前下,那麼掃墓的時候就得踩著泥濘的地穿梭,因為通常不會只祭拜一個墓,而墓與墓之間總不會相連在一起,在穿梭行進之間,大人們總是抱著肅穆的精神,虔誠地希望對往生者盡微薄的孝道,小孩們則亦步亦趨地跟著大人行禮、叫祖宗,在懵懵懂懂間對墓中人有了一絲敬畏。
清明的雨通常不會太大,風也不強,細雨濛濛間不會阻擋人們前進,整個墓園盡是一把一把的雨傘,卻有著一種從容的腳步,人們在雨中完成儀式,完成後還要做最後巡禮滿足了才慢步離開,人與人的擦肩有著對彼此的尊重與對長眠者的敬意,沒有喧嘩與急促。
近幾年,長眠的先祖撿骨之後,骨灰改移到廟塔裡恭奉著,祭拜儀式簡單仍肅穆,祭拜者並不因儀式簡化而少了尊崇的心,只是……從前那種繁複儀式過程所帶給孩童的心靈引導,不知是否因此也簡化了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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